数字鸿沟的影响

承认数字鸿沟的存在是全世界的共识。但是作为一个民族国家,应该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呢?问题的实质在于,在全球化和信息化的进程中,民族国家如何在世界格局中占据一定的位置。在经济全球化和信息化时代,民族国家至少在今天看来是存在的,所以必须考虑国家利益和民族利益。否则,讨论数字鸿沟的基础就不存在了。

我很赞同朱厚泽前辈的观点,信息文明具有双重性。工业文明英国化,信息文明美国化,美国化的信息文明渗透全球。在这个过程中,一方面给发展中国家带来好处,另一方面其文明以恶的形式表现出来。在这里,好的文明肯定是要接受的,当然也要让我们的国家尽快跨越数字鸿沟。同时,我们可以坐下来,就文明传播中邪恶的表现形式进行谈判,以维护我们国家的利益,讨价还价。

今天,人们越来越意识到,未来地理意义上的世界地图将让位于以知识水平划分的世界地图,国家之间的差距将越来越大,财富将越来越多地以知识来衡量,从而引发越来越多的社会冲突。因此,政府应该采取各种措施来缩小这一差距。自今年年初以来,政府已开始谈论数码隔膜,但至今仍未提出具体的实施措施。更重要的是,我们对时代的看法错位了,仍然以物质产品的数量作为衡量社会发展的指标。我们迫切需要建立一个衡量各地信息化指标的体系。今年以来,一个明显的趋势是,互联网公司开始与国家相关行业资源结合,真正形成一个产业。但在这方面,国家并没有有意识地积累和整合这样的资源。

互联网其实就是一个实验。当你在网上闲逛的时候,你的需求已经被了解和把握,这才是最可怕的。然而,中国的工业部门真的开始意识到这一点了吗?网络的背后其实是国家利益重新划分的过程。谈论数字鸿沟不能忽视另一个鸿沟,那就是权力鸿沟。中国的现实是怎样的?其实数字资本主义和黑帮资本主义是交织在一起的,黑帮资本主义是更令人震惊的现象。权力的不公才是中国贫富差距的实际原因,而不是数字鸿沟。就中国而言,数字鸿沟更多地表现为国家之间整体信息状态的差距。

当我们的经济学家在说“西部大开发首先需要互联网”的空话时,如果不解决体制问题,不正视中国强盗资本主义的问题,西部大开发就会成为某些官僚瓜分国家资源的又一途径。黑帮资本主义是一部分人在私有化过程中直接将公共财产转化为个人财产的结果。私有化还是一个权力的划分,和普通人没什么关系。富人阶级和下层阶级之间的差距正在扩大。这将导致中国融入现代社会的危机。所以,要解决数字鸿沟,不能以数字鸿沟的名义忽视中国的另一个现实,那就是权力差距,因为它造成的不平等更大。

我们看到,数字资本主义也冲击和消除了权力差距。什么是数字资本主义?马克思曾经说过,如果全世界的无产者联合起来,Internazionale就会实现。去年中关村有个牌子写着“全世界的电脑都联合起来了,必须实现互联网。”这句话其实讲的是美国通过养老基金和退休基金形成集团资本,然后通过这个集团资本投资周边国家的现实。这样,全世界的资本家通过数字化团结起来,而无产者似乎并没有团结起来。为什么全球资本主义国家会变成福利国家和知识社会?正是因为资本家和工人之间的不平等差距最小化。蓝领变成了知识工作者,资本的形式也发生了变化。所谓的数字资本主义是由一大群资本支撑的。

以数字化手段渗透的集团资本主义表现为外资进入、互联网兴起和中国电信市场开放。这也带来了一些新的规则。面对数字鸿沟,我提出了一个概念,叫做数字漩涡。关键是中国如何吸收全球资本和技术,形成数字漩涡,进而实现与美国和其他国家,尤其是中国人的高科技领域的互动。

政府今年做的8个网站,只是为了提高在新闻上的竞争力,其实这并没有抓住问题的本质。政府应建立成熟的民间投资体系,使我国的民间资源向高科技倾斜,设置更高的门槛。这样外资进入,就有了商量的余地。我们甚至可以采取官方监管,民间管理的形式。政府把资源让渡给民众,民众采取产权清晰、制度保障的制度来整合这种资源。在八国峰会之后,由富士通和日本东芝公司领导的全球电子商务商业对话协会的成员提议向非洲50万个偏远村镇提供数字接入。事实上,这些公司从自身长远利益出发,勇于承担解决数字鸿沟的重任。他们深信,只有帮助大多数国家成为“网络经济和社会的正式参与者”,他们才能扩大现有的市场规模。正如思科公司总裁钱伯斯所说,“所有参与互联网革命的公司都有机会弥合这场信息技术革命带来的数字鸿沟,同时也将最终享受到弥合数字鸿沟带来的市场机遇。”

亚洲许多国家和地区正在认真对待数字鸿沟的风险,积极改善信息技术基础设施,使每个人都能分享信息和通信基础设施革命带来的机遇。

一位世界银行高级官员曾指出,如果低收入人群和国家希望分享信息和通信基础设施革命带来的机遇,他们不仅需要相关的高质量教育,还需要能够确保平等获得现代信息和通信技术的基础设施。在国内,网通最近业务很忙,可见基础设施建设力度加大;实达要特别关注硬件行业,说明厂商看到了基础设施市场的光明前景。

可见,数字鸿沟其实是创造财富能力的差距。如何抓住机遇,实施适当的技术整合,跳过这一鸿沟,直接进入中国的信息技术和电子商务领域,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重要课题。但是,如果这种整合进行得不恰当,我们可能会完全错过机会。弥合数字鸿沟:消除我国数字鸿沟的思路与对策根据联合国经社理事会的文件,“数字鸿沟”是指由于信息和通信技术的全球发展和应用而造成或扩大的国家之间和国家内部群体之间的差距。从发展中国家的角度来看,正是因为地区、行业、所有制、企业规模的差异,才存在信息不对称。随着新经济时代的到来,数字鸿沟已经成为全世界关注的问题。世界上许多国家都在竞相发展和提高信息技术水平,大力发展信息产业,以尽快提高国家的信息能力,从而提高国家的综合国力,以便在21世纪的竞争中处于领先地位。中国政府把发展信息产业提到了战略地位,提出在“十五”期间将大力发展信息产业,提高信息能力,缩小数字鸿沟。

数字鸿沟是我们在争取世界和平与发展以及国民经济可持续发展的过程中不得不面对的严峻事实。“互联网使用能力的差距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数字经济时代不同国家和人民发展的差距,这种差距会导致数字鸿沟。”再来看南北差距。发达国家平均每千人拥有300台电脑,而发展中国家只有16台电脑。发达国家人口仅占世界总人口的17%,但网络用户却占世界的80%。发达国家每68人中就有一人是互联网用户,而发展中国家每440人中就有一人上网。今天,互联网作为全球数字经济的载体,正在对社会经济结构、组织结构、商业模式、管理行为、交易模式和管理制度等产生深刻影响。全球90%的电子商务量被发达国家垄断,发展中国家仅占10%左右。在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与信息产业相关的活动产值已超过GDP的50%或近50%,对GDP的增加值已远远超过第一、二产业。

中国的数字鸿沟也很严重。在国际上,中国的信息化水平很低。中国国家统计局计算了1999年28个主要国家和地区(包括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的信息能力(见表1)。结果显示,中国的信息能力指数与美国、日本、澳大利亚等发达国家存在巨大差距。中国得分仅为6.17,仅为美国的8.6%,日本的8.82%。中国信息化水平低,会影响中国综合国力的提高,不利于中国国际竞争力的提高和加强。在新一轮信息化、数字化的“赛跑”中,南北国家不在同一起跑线上,“赛跑”的结果只能是强者更强,弱者更弱。

国际政治和经济中的不平等和不平衡是南北国家之间数字鸿沟的根本原因。知识经济时代,不平等、不平衡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没有改变。在不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中,北方国家继续凭借其强大的经济实力,利用高技术的封锁,使发展中国家难以找到实现其“后发优势”的技术平台,生产高附加值产品,从而使发展中国家在对外贸易中长期处于不公平、依赖和被剥削的地位。在这种形势下,通过信息技术和知识创造价值的新经济只能是“富国现象”。少数发达国家,特别是美国,赶上了信息革命的第一班车。在“知识力量”集中的过程中,他们通过技术创新、产业重组和全球垄断获得了“先发优势”,已经牢牢占据了信息革命和知识经济的制高点。由于新兴产业和高科技风险投资的高回报率,发达国家的过剩资本转向内部投资,刺激了国内金融市场的繁荣。然而,广大发展中国家仍处于工业化阶段,一些国家仍处于农业经济向工业经济的转型期。随着信息革命和知识经济的到来,发展中国家肩负着发展的双重责任。由于缺乏外汇、知识和人才,他们无法推动信息技术的普及,提高互联网的应用水平,在互联网上建立和利用电子商务和电子社会,被边缘化。而随着以信息技术为核心的知识经济的发展,越来越多的发展中国家和贫困人口被隔离在数字鸿沟的另一边。因此,除非我们解决南方国家的贫困问题,使他们具备电信基础设施建设和信息教育的基本条件,“数字革命”只能是一句空话,消除数字鸿沟只能是一个现代神话,因为饥饿的穷人不可能靠数字蛋糕来充饥。

一个国家不同阶层、不同地区之间经济水平的差异,是一个国家内部出现数字鸿沟的重要原因。在美国,贫富差距达到了1973以来的历史最高水平。信息化进一步促进了信息技术所有者、企业家和金融家财富的快速积累。比尔·盖茨等互联网大亨和他们的敌人一样富有,没有机会或无法掌握网络技术的公民很容易变得一贫如洗或陷入社会底层。处于鸿沟的不幸一边意味着参与新的以信息为基础的经济的机会较少。在这种新经济中,更多的工作与计算机有关。同时也意味着更少的参与教育、培训、娱乐、购物、交流的机会,这些都可以在网上获得。地区间经济发展的不平衡,造成了地区间推动信息经济条件的巨大差异和不同地区居民接触数字新媒体机会的严重不均。因此,要消除一个国家的数字鸿沟,必须与经济发展挂钩,这样才能消除经济发展的不平衡,缩小国内的数字鸿沟。

其他社会因素也会对数字鸿沟产生深远影响。从65438年到0998年,克林顿政府提出了“缩小数字鸿沟”的发展目标,试图通过大众传媒等手段普及计算机和互联网知识,改善低收入人群的教育条件。然而,后来对公众使用电视媒体的实际效果的研究发现,这项工作并不成功。因为克林顿政府普及计算机和互联网知识的努力确实在低收入和低学历群体中产生了传播效应,接触和使用大众媒体传播的计算机和互联网知识最多的是那些相对富裕和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旨在缓解教育不平等的大众传播活动实际上扩大了他们之间的数字鸿沟。造成数字鸿沟的社会因素包括:(1)沟通技巧的差异;(2)现有知识存储的差异;(3)社会范围的差异;(4)信息的选择性暴露、选择性理解和选择性记忆;(5)大众传媒的性质。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南北之间的数字鸿沟将无法消除,因为新一轮的国际竞争将进一步稳固北方国家的经济和技术优势,并扩大与南方国家整体的数字鸿沟。但是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他们无法缩小数字鸿沟。对于有良好基础并采取具体措施应对知识经济时代到来的发展中国家来说,信息革命既是机遇也是挑战。他们可以充分抓住数字机遇,在信息革命中取得巨大进步,实现缩小与发达国家数字差距的目标。中国政府多年来一直非常重视数字鸿沟问题。中央关于第十个五年发展计划的建议一开始就明确指出:“大力推进国民经济和社会信息化,是事关现代化建设全局的战略举措。要以信息化带动工业化,发挥后发优势,实现社会生产力的淘汰式发展。”中国消除或缩小数字鸿沟的具体对策,我们认为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树立正确的观念,加强实施,合理消除数字鸿沟。

要合理弥合数字鸿沟,必须做到:(1)加强核心技术的研发。数字鸿沟存在的最根本原因往往是由于核心技术的差距,而由于信息产业在经济、国防和安全中具有极其重要的战略地位,积极研究核心技术,特别是计算机、通信、微电子等领域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技术显得尤为迫切。在具体实践中,要加大资金和人才投入,提供制度保障和推动,发挥“后发优势”,形成集团整体提升,尽快赶上甚至超越国际领先技术。(2)要加强信息化推进体系建设。我国目前的制度建设与信息化的蓬勃发展还有相当大的差距。只有在技术领先的情况下,没有制度保障和推动,信息化还是很难推进的,尤其是在国内国企占据最重要地位的环境下,政府在信息化推进中的作用比国外更重要。在推进信息化过程中,政府需要从宏观角度进行引导,全面规划发展布局,保持适度超前的发展战略,保持信息化系统的稳定和统一。(3)调整产业结构,提高信息化程度。信息化发展是国家的大政方针,是经济发展的战略举措。推进信息化,必须从产业发展的战略高度调整多个产业之间的关系,全面推进信息化水平的提升。另外,根据不同地区的不同情况,分阶段逐步实施信息化推进的策略,避免盲目跟风,盲目发展。

第二,借鉴国际通行的政策,参考其他国家的成功措施,走有中国特色的信息化道路。

第三,积极响应和参与国际组织缩小和消除数字鸿沟的工作,为建立国际信息新秩序而奋斗。现在的问题是存在数字鸿沟。首先,这里有沟吗?这是事实判断;第二,这个沟是怎么形成的?原因是什么?这是科学分析;第三,这条沟对我们来说有什么不好?这是一个价值考量;第四,有没有可能和可能减少或消除这个沟?这是对策考虑。这可能是我们“聚焦数字鸿沟:公众理解信息技术高级别论坛”会议所关注的问题。概念上有很多理论问题,也有很多实践操作问题。

事实上,人们长期以来一直担心,信息革命和信息化可能带来一个贫富分化严重的世界,并将进一步扩大全球南北差距,导致富人越来越富,穷人越来越穷的社会不平等。随着数字化进程的加快,贫富分化已经并将继续加剧,马太效应更加明显和突出。这就是仍在扩大的数字鸿沟。?麻省理工学院计算机科学系主任迈克尔·德图佐斯(Michael Detuzos)在他的著作《信息新世界将如何改变我们的生活》(1997)中说:“一个富裕的国家拥有丰富的经济商品和服务。所以它非常重视信息和信息服务的价值,因为这么多的商品都是他们造成的。在美国、德国和日本,计算机硬件和软件,以及组织内部的信息处理,大约占GNP的10%。在孟加拉国,这一比例远低于0.1%——相差100倍。”

可以认为,不发达国家的情况与孟加拉国大致相似,有的甚至差距更大。这种差距大家都看到了。更糟糕的是,这些不发达国家需要解决居住、生存、交通等基础设施,才能考虑信息基础设施的建设。对他们来说,根本不可能指望跳过工业阶段,直接从农业阶段跳到信息阶段。

所以结论是:如果不对信息市场进行检查,它将扩大富国和穷国之间以及富人和穷人之间的差距。也就是说,数字鸿沟有可能进一步扩大。为了不进一步扩大数字鸿沟,必须提出具体的倡议和计划,使穷国能够更多地受益于信息技术和数字技术。八国集团首脑会议通过的《全球信息社会冲绳宪章》提出,国际社会应共同努力缩小信息差距。差距是可以弥合的,富国和富人应该伸出援手,帮助穷国和穷人发展信息技术并从中受益。如果不注意这一点,贫富差距就会扩大,也会加剧差距两边人的对立和冲突,对和平与发展极为不利。然而,完全依靠富国和富人无偿支持穷国的穷人来消除数字鸿沟仍然存在许多问题。比如发达国家发明一种治疗艾滋病的药物需要5-7亿美元,从10000多种可能的药物中最终得到一种疗效好的药物需要3-5年。如果投资者想白白送给穷人,投资者获利的目的就达不到。因此,完全依赖发达国家的援助是非常困难的。数字技术的发展也是如此。关键是要靠穷国和穷人自己的努力。

首先,在中国,组织文化与信息和通信技术的实施之间存在潜在的矛盾。中国的组织模仿家庭模式,实行家长制,这种模式被称为“权力距离维度”,因为信息和通信技术会增加透明度,从而对高级人员构成威胁。这种文化积累会影响高层管理人员,并产生对信息关注的不同态度。从而影响文化内容的传播。体制、机制、文化环境是有区别的。

其次是缺乏技术工人。中国的劳动力市场是二元的,非熟练劳动力大量过剩,专业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严重短缺。专业技术人员短缺不利于技术转移和技术扩散。由于我们赶超发达国家的强烈愿望,进口的信息通信技术设备是国外最先进的,但技术和管理能力较低,组织结构不合理,难以真正发挥最新技术设备的作用。

第三是组织结构、制度和管理技能。“在中国的组织中缺乏合格和有能力的经理仍然是在公司中推广和传播信息和通信技术的最大障碍。”引进的先进技术与组织内部的低水平管理技术之间存在很大的不匹配。难怪王选教授一再强调“中国现代化最缺的是管理现代化”。朱镕基总理多次指出,“管理科学是兴国之道”。首先,有历史原因。中国经济基础差,起步晚(参加百米赛跑像蹒跚学步的孩子一样难)。这里说的原因是中国与发达国家的数字鸿沟正在消除或缩短。克服障碍需要各方面的努力,但一个基本方面是学习和创新。俞有成在他的《我看英特尔》一书的序言中用了“无止境的成长和学习”,并得出“学习——成功之道”的结论。他的经验是:“永无止境的学习,追求技术创新的极限,敢于试错,这是多么重要啊!””北京大学的王选教授对此有更深的理解。他总结了一句简洁的话:“高科技行业的基础在于学习和求变。”“学习求变”就是“学习创新”。(王选:俞有成《创造数字未来》序言三)学习和创新“是数字技术发展和知识经济成长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