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给我简要分析了民族主义,一把双刃剑,对国家经济的影响。有信息请注明出处。谢谢你。

民族主义与经济增长

——评格林菲尔德的《资本主义精神》

韦森2004年7月23日

自15世纪以来,西欧、北美和东亚的许多发达国家出现了巨大的经济增长。就1200万年的人类进化过程和几千年的人类文明社会史而言,世界近代经济增长不能不说是一个历史奇迹。纵观人类文明演进的历史长河中近代世界的科技进步和巨大的经济增长,一个问题自然是:世界各国的近代经济增长是人类文明演进中的某种偶然事件,还是有其必然逻辑?更进一步的问题是:世界近代史上一些国家经济持续增长的原因是什么?

迄今为止,关于上述问题的答案众说纷纭,至今仍令人费解。众所周知,马克思曾经用科学技术、生产方式和交往关系的动态关联和互动链来解释这一点;韦伯将其归因于以新教伦理为核心的资本主义文化精神;65438年至0994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美国经济史学家诺斯将西方世界的崛起归功于产权的明确界定。与诺斯类似,美国经济学家阿尔弗雷德·d·钱德勒(Alfred D. Chandler Jr)将现代经济增长归因于“看得见的手”的产业组织创新所带来的“规模经济”。与社会学家和经济学家乐观的历史决定论不同,历史学家通常是非决定论者。例如,在试图回答这个问题时,哈佛大学历史和经济学教授大卫·s·兰德斯(David S. Landes)曾说:“首先是制度和文化;其次是钱;但从一开始而且越是明显,决定因素就是知识”(《国富民穷》)。但更进一步的问题是,是什么(社会机制)决定了近代以来人类知识的加速累积增长?兰德斯似乎没有回答。另一位美国历史学家彭慕兰在他的著作《大分流》中也想从文化与制度的关系中梳理现代世界经济增长的原因,并试图寻找历史证据,但在谈到其“动力潜力”和“现代性潜力”时,他似乎含糊其辞。

社会学家、经济学家、历史学家、未来学家意见不一,无法达成一致,自然会诱发更多的学术探索者。美国波士顿大学政治学和社会学教授利亚·格林菲尔德(Liah Greenfeld)写了一本新书《资本主义精神:民族主义与经济增长》(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中译本),对这个问题增加了新的解释:世界近代史上发达国家经济持续增长的原因(不仅仅是条件)依赖于民族主义的产生和宣传。

格林菲尔德的回答显然是韦伯式的,即从一个民族而不是一个“国家”的文化和精神资源中寻求其经济增长的“终极动力”。但与韦伯的回答不同,格林菲尔德并没有将这种动机归结为西方社会理性化的外在形式所表现出来的新教基督徒的个体文化精神,即通过以禁欲为基础的强制节俭进行资本积累的“工作伦理”和追求经济扩张的新企业家的“召唤”,而是归结为一个民族整体的民族主义。用格林菲尔德自己的话说,“民族主义是资本主义精神的源泉”;资本主义精神与经济民族主义相伴而生。从这个角度出发,格林菲尔德认为“现代经济的持续增长不是自持的,它需要民族主义的鼓励和支持”;“民族主义必然推动现代经济发展所需的社会结构类型”;而且,“民族主义提供了一套新的伦理和社会观念,赋予经济增长正价值,将分散的社会能量集中到经济增长上”。

为了证实和检验这一理论假设,格林菲尔德教授试图从英国、荷兰、法国、德国、日本和美国的近代史中寻找证据。按照她的说法,民族主义最早出现在现代英国。到1600年,民族主义已成为英国的主导社会观点,并有效地改变了英国人的社会意识。然后,英国的民族主义首先带来的是为英国自身,然后是为全世界创造“经济奇迹”的能力。格林菲尔德教授还用荷兰的例子进一步证明了他的理论猜想:虽然荷兰经济在现代西方社会史中崛起最早,但到了18年末,与英国相比,荷兰经济已经“老龄化”。这位社会学思想家认为,荷兰经济老龄化的原因在于“荷兰没有国家意识”,荷兰集体道德意识模糊。这导致荷兰的创新经济思想并没有着眼于“国家财富”的来源,使得荷兰在实现* * * *后缺乏整体竞争力,也因此缺乏支撑经济持续增长的必要发展动力。

如果说资本主义初期的荷兰因为缺乏民族主义而无法维持经济增长,那么曾经风靡法国的现代重商主义也无法取代民族主义,成为经济持续增长的引擎。格林菲尔德发现,尽管对外贸易一直是现代历史上法国经济中最繁荣的部门,但法国的民族主义在大革命期间也有起有落。然而,法国重农主义的历史传统、君主制下贵族的反商业精神、历史发展过程中对英国的恐惧,都助长了法兰西民族尤其是法国企业家对商业资本主义的矛盾和复杂心态,导致“法国商业在民族主义之前毫无信誉可言。”由此,格林菲尔德认为,即使这种矛盾的心态没有禁锢法国资本主义精神的崛起,但至少阻碍了它的传播。这最终导致法国在近代世界经济发展过程中,与英美相比是一个“落伍者”。

如果用民族主义的缺失或精神错乱从反面解释荷兰和法国近代史上有些令人失望的经济表现是牵强附会的话,用这句口头禅解释德国和日本的经济奇迹可能是非常有效的。格林菲尔德认为,英国成为超级大国起初并不是个人主义造成的,更不是德意志帝国造成的。德国在近代历史上挑战英国的能力和勇气,绝对可以归功于德国民族主义强烈的“变革精神”:在德国,民族主义就像安徒生童话里的魔杖,可以把灰姑娘的南瓜和老鼠变成华丽的马车。相对于德国民族主义导致的近代经济转型,日本在东亚的崛起可以归结为明治维新以来随着日本向西方开放,民族主义精神的崛起。因此,一个非欧裔日本人的独立工业起飞可以用社会学思想家来解释。至于近日的“经日”(经济),不就是说一个受人尊敬的统治者会帮助上天,统治和治理整个民族,使国家富裕,解除所有人民的苦难,取得巨大的成功吗?日本的民族主义精神,本来就是浸泡在日语“经济”这个词的语义里的!于是,这就引出了格林菲尔德的结论:“日本民族主义从一开始就以经济为中心,它首先成为了经济民族主义。”“这种精神强大到足以推动小日本追求并保持其在经济世界的顶级地位,以便与美国竞争。”那么,美国呢?社会思想家的回答有点出人意料:虽然大多数早期美国人是从英国移民过来的,带来了17世纪英国根深蒂固的民族意识,但格林菲尔德认为,美国的民族主义并没有直接推动美国经济的发展,尤其是美国经济起飞和持续增长的过程:“民族主义是美国发展的条件,而不是原因”。为什么会这样呢?格林菲尔德认为,原因很简单。当英国移民把现代市场经济秩序带入北美新大陆时,它已经制度化了。因此,美国经济的腾飞并保持持续的活力,已经不需要与美国的民族主义精神有关。但是,由于资本主义市场体系归根结底只是民族主义精神的外化,经济的持续增长不能不与民族主义联系在一起。因此,格林菲尔德最终得出如下结论:“以经济活动的持续增长为导向,即赋予现代经济以现代性的独特的‘资本主义精神’的存在,应归于民族主义。一般来说,“资本主义精神”是民族主义固有的集体竞争意识的经济表现——而民族主义本身是国家成员对国家尊严或声望进行情感投资的产物。“这是格林菲尔德为现代世界历史上的经济增长故事描述的一幅抽象画面。

思想家总是喜欢解释历史,而历史似乎是一个不得不表演的小女孩。哲学家和社会科学家在解释历史时,往往会自觉不自觉地成为她的化妆师。格林菲尔德以社会学、社会思想史、经济学、经济史的多元性和多重色彩,把近代世界经济增长的历史装扮成一个跳着“民族主义”华尔兹的小妖精。然而,在马克思、韦伯、诺斯、兰德斯和肯尼斯·波美拉兹曾经构筑过的各自的理论舞台上,格林菲尔德虚构出来的妖精是否比她自己更迷人、更美丽,还不得而知。一个才华横溢的历史化妆师,可能还是法国历史学家f·布罗代尔!——与其让历史在理论家的舞台上翩翩起舞,不如让她以“简单”或者至少是素雅的面目出现在人们面前。兰德斯曾说,与经济学家、商人等乐观主义者不同,历史学家是未来的不可知论者,所以他们实际上是悲观主义者。就连格林菲尔德教授也在这本书中承认“历史没有目的”?

如果宋代天才诗人苏轼读过马克思、韦伯、布罗代尔、诺斯、钱德勒、兰德斯、肯尼斯·彭慕兰、格林菲尔德等人的历史解说,他会不会写一首“若以史比西,淡妆总相宜”的诗?

2004年5月5日,星期三,在上海杨浦复旦舒心公寓。

民族主义的“经济价值”

●周兆成

故宫保和殿东南角的星巴克咖啡店,虽然才开业两个多月,面积还不到10平米,但在皇城根下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浓郁美式风味的星巴克咖啡“入侵”皇宫禁区——中国历史人文的集中象征,引来大量媒体报道和人们的密切关注。

在西方媒体看来,这些反应反映了中国强烈的民族主义。《华盛顿邮报》在最近的一篇报道中,故意引用一名解放军军官的话说,“我反对。这是美国产品,是帝国主义,我们应该把它踢出去。”在这份报告中,官员们无疑片面地赋予了威权主义、保守主义和反美的形象,以迎合西方日益膨胀的中国民族主义思想。虽然很多人反对咖啡店进入故宫,但这不仅仅是因为它来自美国,也不代表他们支持杂技表演、卖糖葫芦等带有中国民间色彩的行为出现在故宫。人们要维护的是故宫的整体美观与和谐。

有趣的是,作者认为在这场争论中,星巴克是最赚钱的。无论是继续止步于故宫,还是被迫退出,都在这场关于民族主义的争论中被成功塑造成了美国潮流的代表和时尚文化的象征而广为人知。这可能是又一次成功的企业营销策划,利用美国潮流与中国传统对抗的敏感点,触动媒体炒作的神经。所以这家咖啡店的老板非常高兴。“我们真正喜欢的就是这种曝光,让我们的名字在市场上传播开来。”

民族主义成为媒体炒作的调味品

换个角度看这件事,不禁让人觉得,民族主义有时候成了媒体炒作的调料,成了商人搞噱头的法宝,在中国屡试不爽。中国似乎面临着这样一个矛盾。他不仅在经济上欣赏西方先进的管理和制度,而且自尊心很强,不愿意看到西方文化的流行。这为民族主义的“经济价值”留下了空间。

20世纪90年代末,在外资进入越来越多的经济领域,国有经济受到冲击的背景下,中国就什么是民族产业,外资企业算不算民族产业进行了激烈的讨论。后来,聪明的企业嗅出了这层民间心理,扛起了“民族主义”的大旗,自称“民族品牌”。前几年上海有个地产“荣华鸡”,要去挨家挨户面对肯德基,希望人们支持“国鸡”。虽然有一段时间成为媒体的焦点,但其经营管理却相去甚远。仅凭口号怎么可能是对手?也出现了多家媒体和企业联手设立全国品牌排行榜,你方唱罢我登场,真的可以成为营销策划的典型案例。

从今天的咖啡店事件来看,似乎不仅中企要扛“国”的大旗,外资企业也学会了用自己的方式。虽然口号不同,但目的是一样的。说到底,目前还是有很多人对文化过于狭隘。他们对人类文化的多样性和互动性并不开明和旷达,囿于黑白二元论。

麦当劳在中国的影响

“全球化”是大势所趋,但全球化并不意味着美国化或全球西化。文化的“同化”是相对的,从来不是单向的。它既有外来文化的本土化,又有吸收外来文化后对传统文化的复兴和再创造,又有对外来文化的反作用和推动力,二者相辅相成。

哈佛大学人类学教授詹姆斯·艾尔·华生曾主编《走向东方的金色双拱门:麦当劳在东亚》一书,研究麦当劳在东亚本土化的过程和意义。书中指出,麦当劳的成功之处在于,虽然在食品品种、服务和管理上仍然保持了美式风格,但通过参加社区活动、慰问老师、升中国国旗等方式适应了中国的文化环境,在中国人面前塑造了一个本土企业的形象。

沃森教授还在今年年中在美国《外交事务》上发表了一篇论文《麦当劳在中国的影响》,他在论文中说,对于从小就吃麦当劳的中国孩子来说,麦当劳显然是当地的。另一方面,中国食物现在在美国很受欢迎,中文正在迅速成为美国实验室的主导语言。中国电影比以前有更多热情的观众,美国孩子模仿李小龙比模仿蝙蝠侠还多。他接着问了一个有趣而严肃的问题,“那么,这是谁的文化?”沃森认为,如果你非要问清楚,你已经错过了机会。

其实不只是麦当劳。许多西方产品在到达中国后被改变并赋予了新的本土意义。乒乓球刚兴起的时候,大多对外开放,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在正式场合穿西装,在城市是开放的象征,但在农村,连农活都有人穿;酒席上选酒,但很多地方喜欢加香醋和雪碧,所以取名“粉红女士”,中西合璧。

中国文化在海外的变迁不也是如此吗?中餐虽然是中国人经营的,但是味道、食材、调料都不一样,有很多地方风味。

虽然中国改革开放已经20年了,但是改变心态还需要更长的时间。入世后,企业不能靠地方保护主义或民族主义,外来文化和传统文化对人们沟通的影响不应局限于一方,非此即彼。对外来文化多一些包容,少一些狭隘,对传统文化多一些进取,少一些自闭。久而久之,类似的新闻再怎么炒作,大概也很难引起人们的强烈反应。就像20多年前人民大会堂首次向外商出租酒席引起的轩然大波,现在已经司空见惯。

联合早报/Special/WTO/Pages/WTO 131200 . html

经济模式中的民族主义——对庸俗经济学的批判/listo.aspx?主题id = 5 & ampmsg_id=3958。级别字符串= 0 & amppage=1

民族主义的经济基础——以清末民初的西北地区为例/nation/060421/15160158 . 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