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知道东亚经济评论员胡云的资历吗?有哪些作品?
作者:胡芸来源:东亚经济评论日期:2006年2月-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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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好时代,这是个坏时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士、农、工、商”等社会等级观念在中国人的传统思想中根深蒂固。千百年来,从政治家到学者,在评价“商”的同时,几乎都是贬义的。他们对商人经济的驱动力持否定态度,体制内各种不公平的法规层出不穷。他们把司马迁的《货殖传》曲解为唯利是图的象征,斥之为“一切商人都是无良的”,或者应该说,在改革开放之前的中国,从政治家到普罗大众,对商人的态度都是不屑和厌恶的。当然,今天的中国人对商人的态度几乎发生了180度的转变,这一切都发生在改革开放之后。为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国家和地方政府出台了包括土地政策和税收优惠在内的各种优惠政策,大力招商引资,取得了显著成效:2005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比上年增长9.9%,达到182321700亿元人民币,折合22257亿美元,人均国内生产总值1700美元。1979以来的26年,中国实际利用外资超过6000亿美元。另一方面,中国的贫富差距继续扩大。联合国开发计划署(UNDP)2005年6月5438+2月65438+8月发布的一份发展报告称,中国不断扩大的贫富差距可能威胁其社会稳定。该机构建议中国政府增加社会支出,改革金融体系,推动政府改革以缩小差距。联合国开发计划署驻华代表哈利德·马利克(Khalid Malik)在报告会开幕致辞中指出:“目前,中国的基尼系数已经超过0.4,甚至达到了0.45,这通常被认为是一个国家潜在社会动荡的阈值指标。”根据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数据,中国的收入分配不均程度远高于公然标榜资本主义的美国。根据报告引用的2002年中国住户调查数据,虽然被列为绝对贫困的人数大幅减少,但中国最富有的人口却占了41%的财富。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报告中引用的民意调查显示,在中国这个名义上的社会主义国家,许多公民对日益加剧的不平等感到不满。该报告由中国学者完成,并得到中国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的支持。另一方面,作为世界第四大经济体,中国的自主品牌在国家的繁荣中衰落。中国市场充斥着外国品牌产品,从戴尔和惠普电脑到可口可乐软饮料,从波音和空客飞机飞船到耐克鞋,从索尼和三星电视到飞利浦剃须刀。国外品牌已经在中国各个领域攻城略地,中国自主品牌已经被边缘化到极其危险的境地。
“不要受穷,要受委屈”
主张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的中国* * *产党及其政府一直在努力改善中国的贫困状况。从解放初期的赤贫到现在的社会主义小康水平,都凝聚着中国几代领导人的心血。20世纪70年代,“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指导下的改革开放在中国轰轰烈烈展开。中国,这个几个世纪前还是世界经济中心的古老国家,再次向全世界张开了双臂。虽然它的脸略显沧桑,但毕竟一个好的开始让龙的传人相信,灿烂的未来就在前方。摩天大楼,宽阔繁忙的高速公路,24小时开放的外贸港口,世界第二大汽车市场,2005年GDP超过英国——不经意间实现了毛主席“赶超英超之美”时代的前半段。而中国的基尼系数已经达到0.45,收入分配不均已经远高于头号资本主义国家美国,社会治安也一直在恶化。让我们放下成绩,多花点时间分析一下贫富不均的原因吧!中国有句古话“不患寡而患不均”。现在国内因仇富引发的案件时有发生,贫富差距扩大引发的仇富现象愈演愈烈。其实,人们之所以讨厌富人,并不是因为贫富差距大,而是社会无法提供公平的竞争环境。“看得见的手”——政府权力造成的不公平的“起跑线差距”,成为“万恶之源”。这些“起跑线差距”是如何造成的?1.地区不平等。只是因为出生的差异,一些人自动拥有宝贵的城市户籍,从而相对容易地获得更好的小学教育,进入更好的大学。也许大部分并不是真的有钱,但对于缺乏先天优势的人来说,这是一种战壕。以2003年为例,北京人均GDP为32601元,省会城市为22565元,地区城市为13660元,县级为5674元。也就是说,北京的人均GDP是县级的5.02倍,是省会的3.98倍,是区域城市的2.41倍。一个人的出生地会直接影响他的财富。值得注意的是,一个地方的人均GDP与其在金字塔形行政权力结构中的位置高度相关,也就是说,过去我们认为的“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原则,在改革开放时应该改为“权力”作为资源配置的原则。2.权力的滥用产生了富人阶层。腐败是公权力和个人欲望的结合:监督管理体制和机制不完善,反贪机构和司法机构不统一,人员素质不高,导致腐败难以得到有效查处。耶鲁大学教授陈志武说:一方面,政府的权力不受监督制约;另一方面,我们通过国有制让政府直接代替市场来配置资源,相当于把全国人民的资源都给了那些不会被追究责任的掌权者。这些中央控制的资源和发展机会,当然是给了那些有权力有人脉的地区和个人。这样看来,中国富人阶层的巨额财富有相当一部分不是靠积累积累起来的。有些富人白手起家,既不是靠劳动积累,也没有经历过资本积累。他们的收入既不是劳动报酬,也不是合法的剥削收入,而是利用各种非经济手段,通过非正常的再分配,侵占或窃取他人的劳动成果。
“只增利润不增工资”的尴尬
为什么中国的贫富差距这么大?为什么中国的自主品牌会落得如此尴尬的境地?也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复杂。与其他因素相比,政府的政策因素无疑是众多因素中最具决定性的。接下来,我们尝试从政府政策的角度来分析自主品牌现状形成的过程。“工资标准高是怕影响投资环境,把好不容易吸引来的投资人吓跑了!”江苏省副省长吴瑞林在基层考察投资环境时问当地领导,为什么企业主不给员工加薪?不知道吴副省长听了之后是什么反应?自称“为人民服务”、“人民公仆”的政府官员,竟然因为对GDP的崇拜,对人民的利益如此不屑一顾!他们想尽一切办法增加GDP总量才是最重要的,以此来增加所谓的“政绩”,而这种“GDP崇拜”的政绩在很多时候并不总是与国家和人民的利益相统一。例如,地方政府渴望引进外资。政府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加大引进外资的力度,建设“社会主义”工业体系,这是可以理解的。问题是,官员在招商引资的实际操作中,往往会牺牲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比如前面提到的“只增利润不增工资”的现象,这是全国普遍存在的现象。这种现象长期存在的原因,归根结底是领导干部政绩观的问题。在“中国经济发展国际研讨会”上,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李剑阁曾说,“我们确实需要关心低收入人群,但也要考虑企业的承受能力。如果工资提得太高,投资者会把产业转移到工资更低的越南。这种情况下,我们农民工连工作的机会都没有。”一些地方领导干部甚至将低成本劳动力视为优势,并以此作为招商引资的筹码。为了吸引资本企业一路开绿灯,徐崇诺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当然,人力成本是企业投资时考虑的重要因素,但绝不是第一位的。如果把劳动力成本作为决定性因素,外企可以直接搬到贫穷、闭塞的地区就行了,比如缅甸,那里劳动力肯定很便宜,但外企不这么做。真正有实力的企业看重的投资环境是政府服务功能、市场成熟度和各种配套能力。事实上,这是制约企业长远发展的重要因素。企业和政府打交道有多难,成本有多高,我们听得太多了。某地人力成本高,但知识充足,技术水平高,生产效率高,不是问题。有些领导干部为了所谓的经济发展和自己的政绩,不努力提高劳动者的素质,却以牺牲劳动者的利益来谋求所谓的发展,这实际上是与我们发展经济的初衷相违背的。发展的目标不就是给人民带来更大福祉吗?
关于外国直接投资的思考
1979以来的26年间,大量FDI通过政府权力的产物——优惠投资政策涌入中国。据统计,中国实际利用外资超过6000亿美元,FDI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然而,由于过度依赖外资和外国技术,中国制造业的扁平化同质扩张和大量出口引发的贸易摩擦逐渐显现,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反思对外直接投资战略。目前关于FDI主要有两种观点,一种是“抑制论”,一种是“促进论”。“中国目前的经济对外依存度是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大国如此依赖外国经济。必须改变目前完全依赖外国投资和外国技术的增长模式。”受科技部委托作《发展中国自主知识产权汽车产业的政策选择》报告的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教授冯路说。"中国汽车企业陷入了落后-引进-落后-再引进的怪圈."冯路认为,1992提出的“市场换技术”战略,即通过合资企业引进技术,在汽车工业中失败得最为彻底。“虽然中国汽车工业奇迹般地高速发展,但中国汽车工业生产的汽车主要是用外国品牌组装的。”冯路教授参观一汽红旗生产车间时看到了什么?"马自达的马自达6正在红旗的生产线上组装."FDI“促进论”的支持者——清华大学中国与世界经济研究中心研究员王洪玲认为,大量FDI涌入带来的竞争压力,肯定会对一些内资企业不利。只要他们能在同一个市场上与FDI竞争,就像一个技术不高的棋手可以继续与专家下棋一样,他们的相对棋艺一定会提高,最终有可能战胜专家。因此,竞争是实现民族企业自主创新的基本途径。这样的结论需要一个前提:在一个统一的市场中竞争。目前中国政府“崇洋媚外”吸引外资的政策——“半卖半送地、零收费、两税三免、水电优惠”,使得国内企业从一开始就与外资企业不在一个起跑线上,更不用说受到各种政策限制、没有政府扶持的民营企业了。再加上各种客观因素,国内企业的这些“沙丁鱼”注定是外资企业的腹中之物。为了发挥FDI的积极效应:“鲶鱼效应”和“技术溢出”,政府的政策导向不容忽视。哈佛商学院教授黄亚生认为,FDI的政策含义不应再局限于是否限制。重点关注在外资大量补贴但民营企业仍受财政政策、金融政策和产业政策限制的情况下,外资的溢出效应是否还能出现。哈佛大学的一项研究表明,只有当国家拥有相对高效的金融体系时,外资才容易表现出溢出效应。“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我在外资企业工作,学到很多技术,那么我想出去自己创业。如果我贷不到款,外资的溢出效应这个时候就看不到了。台湾省和韩国都有一套支持这类初创企业的金融和法律体系。所以在这个金融体系中,更容易看到外资对内资的良性推动。相反,如果我们的金融体制非常不合理,特别是对民营企业有很多限制的时候,外资的溢出效应就不是特别明显。”在这种情况下,黄亚生说,我们的政策结论不应该是限制外国投资,而是对国内投资更加开放。目前,中国最重要的两项产业政策——汽车产业政策和钢铁产业政策——支持由国家控股并与外资共同投资的大企业,而具有自主研发能力的民营企业则是反对排斥的一方。比如国内知名的民营品牌汽车制造商吉利汽车集团,用了三年时间才拿到国家相关部门的“准生证”。今年流入中国的外国直接投资比去年减少了0.5%。我希望这是一个转折点,改变中国依赖外国直接投资的经济。中国的经济改革到了一个临界点,已经过去了。从“中国制造”走向“中国创造”,或许不是梦。关键在于政府的政策如何从“崇洋媚外”转向为中国创造的民营企业服务,从而改变“国富民衰”的尴尬局面,造福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