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信息秩序的发展历程

1973坦佩雷研讨会

坦佩雷研讨会之所以在1973年召开,可以追溯到1970年的汉克会议。在汉克会议上,与会者决定调查国际电视节目的流向。Norton Stearns和Tapio Varis承担了这一调查项目,并得到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72的资助。赞助还包括召开国际会议讨论调查结果,就是5月的坦佩雷研讨会1973。

在本研究之前,对媒介信息流通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报纸上,在研究方法上使用了内容分析技术。诺顿·斯特恩的研究以各国电视节目的发行量为研究对象,采用问卷分析的研究方法。虽然在研究对象和研究方法上有了很大的突破,但如果没有坦佩雷研讨会的推动,诺顿斯特恩斯等人的调查结果很可能会像以往的许多信息流通研究一样被埋没在学术论文中。坦佩雷研讨会汇集了政界、工业界和学术界的声音,这是一个思想碰撞的地方。出席会议的不仅有传播政治经济学派的代表,如斯迈思、席勒、诺顿·斯登、彼得·戈尔丁和托马斯·古巴克,还有受传统行政学派导向的研究者伊莱休·卡茨。

诺顿斯特恩调查报告的标题是《电视交通——单行道?在调查中,他和瓦里斯证实,报告标题中的问号可以变成感叹号,也就是说,“单行道”现象不仅确实存在,而且令人震惊。他们调查了世界上近50个国家后得出结论:电视节目的流量是单行道,主要从美国、英国、法国、西德流向东欧和亚非拉国家。这份调查报告为国际信息流通的不平衡提供了关键论据,从而导致了后来的一系列“流通”和“渠道”研究。

政治上左倾的芬兰总统乌尔霍·卡勒瓦·吉科宁参加了坦佩雷研讨会,他的发言大大增加了会议的分量。盖古宁在演讲中首先引用了《人权宣言》第19条,重申每个人都有言论自由,然后转而批判西方的言论自由观。盖古宁利用这次演讲为即将召开的传播政策会议造势,支持公共报纸和公共广播电视的政策。

正是在坦佩雷会议上,新的世界信息和通信秩序运动开始酝酿。会议的最后总结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应该倡导各国之间更加平衡的信息流动,在这种流动中,每个国家都有权利和责任决定自己的文化未来。”这实际上挑战了美国倡导的“信息自由流动原则”。对后来不结盟国家提出新秩序口号最有启发的,也许是这次会议上提出的另一个建议——“应采取措施改变目前资源和信息流通方向的不平衡……”。6后来,在不结盟国家发起新的世界信息和通信秩序运动的会议上,使用了几乎相同的措辞。

教科文组织公布了这些研究和讨论的结果。后来的电视交通——单行道?它已经成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所有研究报告中最畅销的书。本来席勒预言没人敢印这些内容。当报告最终发表时,他告诉诺顿·斯特恩斯:“这可以算是你一生的最高成就,即使你以后什么都不做!”[vii]事实上,这的确是诺顿·斯特恩最有影响力的学术贡献。

1976不结盟组织突尼斯信息研讨会

1976年3月,不结盟运动国家在突尼斯举行了一次信息研讨会。在这次会议上,来自西方的传播评论家与不结盟运动国家建立了联系。不结盟运动国家的最初形成可以追溯到1955年在印度尼西亚万隆举行的亚非会议。1973年9月,不结盟运动国家第四次首脑会议在阿尔及尔举行。会议认为“帝国主义活动不仅限于政治和经济领域,还体现在文化和社会领域”,因此呼吁成员国“在大众传播领域开展一致行动”。

在突尼斯信息研讨会上,学术权力和政治权力结合在一起。会前,诺顿·斯特恩斯提交了与坦佩雷研讨会有关的文件(库克宁的演讲和席勒的论文等。)到东道国突尼斯信息研讨会起草主旨发言。国际信息新秩序(后来称为世界信息与传播新秩序)的制定就是在这次会议上诞生的。会议发起了保护民族文化、克服世界信息流通不平衡的项目,要求“摆脱信息殖民,建立国际信息新秩序”。[ix]几个月后,从1976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19全会开始,这个话题正式进入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更多边的论坛。

经过意识形态、政治、冷战、媒体报道等因素的挤压和过滤,新的世界信息传播秩序最终给后人留下了四个具体的成果:

(1)1978教科文组织大众媒体宣言[x]

(2)1980麦克布赖德委员会报告《多种声音,同一个世界》。

(3)1980,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设立并延续至今的传播发展国际项目。

(4)1989以来举行的十几次麦克布赖德圆桌会谈,总结新秩序失败的教训。1978《大众传媒宣言》

《大众媒体宣言》的全称是《大众媒体对加强和平和国际了解、促进人权、反对种族主义、种族隔离和煽动战争的贡献的基本原则宣言》。从1970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16届全会的提议,到1978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20届全会通过《大众传媒宣言》,历时八年,激烈争论。

1976年6月,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19届全会在内罗毕召开。涉及不结盟运动国家信息流通和媒体自由的新秩序运动成为主要议题。诺顿·斯特恩以三种身份出席了会议:芬兰代表团成员、教科文组织专家、国际记者协会主席兼发言人。辩论主要围绕媒体的自由和责任展开,重点是拟议宣言的第1条和第5条。第一条认为,“政府应鼓励大众媒体为信息的自由和均衡流通作出贡献”;第5条认为,“大众媒体有责任避免为战争、暴力、种族隔离和其他形式的煽动民族、种族和宗教仇恨的犯罪行为提供任何形式的辩护和支持”。[xi]欧美一些国家认为,与媒体责任相关的词语为政府干预媒体自由提供了借口。由于意见无法统一,会议最终决定,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对宣言内容进行修改,并在两年后的下一次全会上进行表决。会议还决定成立一个专门委员会研究国际信息流通问题,这成为麦克布赖德委员会的报告,即《一个世界有许多声音》。

回顾1976的会议,诺顿·斯特恩斯认为,不结盟国家和社会主义国家在这次会议上的默契结盟,导致了会议召开时西方国家的被动地位。西方国家推迟投票实际上是拖延时间的策略。这期间西方国家主要做了两件事。首先,它扭曲了各国关于新秩序的争议:它被定义为媒体自由与政府审查之间的矛盾,从而在西方制造了反对新秩序运动的民意基础。其次,推动“信息领域的马歇尔计划”,试图通过支持不结盟国家建设信息基础设施来收买不结盟国家的选票。

麦克布赖德圆桌会谈

1980年,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第21次全体会议上,麦克布赖德委员会提出“多种声音,同一个世界”。这份报告再次提到建立新的世界信息和通信秩序的重要性,但没有付诸表决。这在一定程度上完成了这份报告的完整性,使其成为国际传播史上的重要文本。此后,尽管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应对世界信息传播新秩序方面一直低调行事,但美国仍表示不满,并于1984年底宣布退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英国撒切尔政府也退出了。美国和英国的退出使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经费减少了三分之一。美英退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是新秩序运动失败的标志之一。65438年至0987年,西班牙人费德里科·马约尔成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干事,再次宣扬信息自由流动,这是新秩序失败的又一标志。从新秩序运动的失败中,诺顿·斯特恩斯等批判学者得出的主要教训是需要动员草根力量。麦克布莱德圆桌会谈是延续火种、积蓄力量的媒体民主化运动。从1989年在津巴布韦哈拉雷举行的第一次会议,到1998年在约旦安曼举行的第十次会议,麦克布赖德圆桌会谈逐渐演变为一个促进传播权的国际民间组织。

2003年,信息社会世界首脑会议第一阶段在日内瓦举行。民间力量在这次会议上获得突破,发表了信息社会世界峰会《民间社会宣言》。诺顿·斯特恩斯在本次峰会上代表学术界做了总结历史教训的主题演讲。2005年第二届突尼斯会议,主持新闻传播教育学术讨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