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隐私归谁所有——科斯定律(下)
不久前，facebook创始人扎克伯格在美国参议院听证会上被问及用户数据。再一次将保障公众的数据安全、数据所有权等这些问题推到了风口浪尖。数据就像一把双刃剑，也像武侠小说中的“独门暗器”。用得好，可以悄无声息的赢得战斗，用得不好，就会伤害自己和他人。美国也对数据归谁所有，如何利用好数据感到困惑。
第一，谁用得好就归谁。
科斯定理说:“无论谁拥有资源，只要交易成本足够低，无论现在把产权给谁，市场效率最终都会最大化。”深思之后，也传达了另一个重要的意思:“谁用得好，谁就得到。”
牛吃小麦，养牛人和农民争夺小麦的所有权。如果小麦的价格很低，而牛肉的价格很高，那么小麦的所有权将是最有效的。火车和亚麻争夺铁路旁边的土地，火车安全运行的效用远远超过亚麻，所以这块土地的使用权最终归铁路公司所有。
在“谁用得好，谁就能得到”的前提下，我们可以举出更多的例子:很多偏远城市近年来都出台了吸引人才的优惠条件，但人才流动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有少数人还愿意去小城市发展，人才大军还在向北纵深推进。为什么？虽然在大城市生存不易，但却给年轻人提供了小城市无法比拟的资源和机会。所以大城市可以更好的利用人才，人才会不断涌入北上广深。财富的分配仍然可以用科斯定理来理解。20%的人掌握着80%的社会财富，因为只有这20%的人才能将这些社会财富的效用最大化。007也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里的很多同志都写得很认真，也有成功圈粉的，甚至创造了自己的知识星球成为大V，收获了成长和财富。相对于写作只是工作的同志，007的资源属于善于利用的人。
第二，有交易就有成本。
看完上面这一节，很多人似乎豁然开朗，数据属于谁的答案清晰可辨，谁能用好这些数据就属于谁！如果你只是简单的这样理解，你还没有完全理解科斯定理。你忘了谁用得好，属于“交易成本足够低”的前提，再回顾科斯定律“不管谁拥有资源，只要交易成本足够低，不管现在把产权给谁，市场效率最终都会最大化”。这里强调的是，交易是有成本的。
牛吃小麦，火车吃亚麻，人才流向大城市或小城市，其实都涉及成本。农民转让小麦使用权，养牛户要付给农民一定的费用，亚麻主把亚麻运到外地也需要成本。一个公正的法官可能会要求铁路公司给亚麻农一些补偿。人才流向大城市，就要忍受高房租和高消费。
所以，只要有交易，就会有成本。而且往往交易成本非常高。比如牛和小麦，理想状态下养牛的农民只需要按市场价付给农民小麦的钱，但实际上，可能没这么简单:人性总是贪婪善变的；农民也可能会想，如果今年小麦价格上涨怎么办？付给我的钱是不是少了？农民的犹豫会耽误时间，农民要涨价会增加交易成本，这些都是增加的成本；再说铁路公司和亚麻，亚麻种植户会这么爽快的同意把亚麻运到更远的地方吗？他们还必须找到一个新的地方，并支付交通费用...所以在现实生活中，从执行层面来说，交易往往充满了艰难险阻，所以这个资源分给谁其实是非常严重和困难的。
这也是数据归谁很难界定的原因。你会把自己的隐私卖给平台公司吗？你能保证个人信息被出卖后不被滥用吗？很多人对隐私非常敏感，认为隐私不可侵犯。有些人想卖，有些人不想卖...交易成本越高，达成交易越困难，数据分割越困难。你看，我们不是回到了原点。无论怎么分，总会出现一方伤害另一方的情况。世间万物都是在效用最大化的条件下权衡和做出选择。
另一方面，如果交易成本低，可以更有效地配置资源，对于一个社会来说，有恃无恐的竞争、消费和寻租就会减少。基于交易成本足够小的原则，很多商家都做了初步尝试。比如你浏览网页，会弹出一个授权窗口，询问你是否同意将浏览记录授权给这个平台。这就默认了这些浏览数据归你个人所有，但是你也可以把这个权利转让给平台公司。这样即使以后双方发生纠纷，平台公司也可以有申辩的余地。
谁拥有这些数据？这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暂时没有圆满的结局方案。但根据科斯定理的预测，我们可以预测，如果考虑社会成本，无论是谁在一开始产生了这些数据，都一定会流向交易成本低、最能利用数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