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对山寨的看法(例如:山寨橡皮鸭)
“山寨文化”的情况比较复杂,既有自娱自乐的,也有商业化的。不违反法律,就不违反社会。
社会道德,不以营利为目的,我们只能允许它们存在。
但是,“山寨文化”毕竟是一种以模仿为核心内涵的现象。既然是模仿,那一定程度上就是侵犯知识产权,只是表现形式不同而已。过去在书市上出现的“万能作品”、“古龙新作”在今天难道不能称为“山寨版”吗?其实还是在利用原作者的名声来吸引眼球。只是因为目前相关法律法规还不完善,所以追究一些责任还是有难度的。
有人说应该鼓励“山寨文化”,“山寨”本身也是一种创新。我不这么认为。“山寨文化”的存在应该理解,在某种程度上允许,但不提倡。我们应该警惕它的存在和流行。不然谁来创新?
创新一方面来自人性,另一方面来自社会环境。从人性来说,创新意味着巨大的成本,材料成本,时间成本,精力成本,等等。还有风险,失败的风险。“山寨”是投机取巧,成本低,风险小。大多数人比较懒,愿意走捷径。如果我们对“山寨”过于宽容,如果我们的社会成为“山寨文化”生长和繁荣的土壤,那么创新文化的生长将更加困难。
2,不要伪文化,要独立文化。
两周前,笔者匆匆写了一篇短文,说山寨的产品和文化体现的不是平民精神,而是难民甚至流氓的精神。山寨产品是中国劣质市场体系的标志。山寨文化只是另一种文化堕落的象征,所以与自由精神无关。有些朋友不这么认为。这涉及到中国文化建设或重建的途径这一重大问题,因此确实有必要进一步讨论。
在传统话语体系中,尤其是宋明以来,山寨是相对于朝廷而言的。人们熟悉它,如梁山伯,或黄天霸,甚至窦尔顿的系列。但是,如果像人们说的那样,朝廷是专制的,那么山寨只是朝廷的一个反映。山寨的治理和朝廷一模一样,甚至比朝廷还不如。朝廷还是讲究礼仪的,有一些明确的规矩,山寨连这些都没有。几个人聚集在一个地方,洗劫房屋,信奉弱肉强食。最有意思的是,宋江等山大王的最高理想是被朝廷拥戴。
在今天的山寨文化中,人们看到的就是这种恶搞和坐等和平的心态。有批评者分析,山寨文化应该是网络恶搞文化的代名词,其本义在于消解民族主义话语体系的权威,重构时代文化精神。笔者提供的信息是,山寨版《百家讲坛》的“主讲人”韩江雪的真实想法是有一天去敲央视《百家讲坛》的门,而山寨版春晚的所有做法更像是在向央视春晚致敬。这样的山寨文化没有自己的独立品格,只是主流文化的低劣反映。
有人说,这山寨再烂,也能解构权威,颠覆主流。这也是当初有人称赞王朔的原因。但是,如果一种权威和主流可以被人们用恶搞的方式解构和颠覆,其实这种恶搞只是懦夫的自娱自乐。在民众心目中不再是权威和主流,即使是那些自称体现权威和主流的人。
这个时候,真正重要的是重建和建立健全的另类文化,这与解构和颠覆无关,而需要理性的、负责任的、认真的建构。
现代人,尤其是现代中国的知识分子,往往有一种错觉,认为只有被摧毁后,才能在原有建筑的废墟上谈建设。所以法国启蒙知识分子和中国启蒙知识分子都曾经嘲讽和破坏过传统和主流,巴黎上海的文人也曾经批量生产过搞笑讽刺作品。在现代文化的谱系中,山寨和恶搞文化各有渊源。尤其是近代中国,文化领域的流民精神,甚至流氓精神、山大王精神,由来已久。
经过这样的解构和颠覆,只剩下一地鸡毛。旧的道德已经被摧毁,没有新的道德成长。旧的文化被摧毁,没有新的文化成长。托克维尔曾警告统治者不要试图用新的宗教取代旧的宗教,因为在取代的过程中必然会出现宗教真空。这个时候,人性缺乏任何约束。人的本能一旦释放,就会产生致命的诱惑,短暂的真空期可能是长期的、永久的,会让社会永远失去重建的可能。
托克维尔的这个教训还可以补充说,原则上,建设不需要建立在破坏的基础上。文化的成长与盖房子有着本质的不同,它拒绝被摧毁。如果破坏成为一种精神习惯,它将使任何建设成为不可能。相反,文化的生长更像植物的自然生长。长出新枝是很重要的。只要新枝长出,老枝就会逐渐枯萎。中国文化在经历了20世纪无数山寨潮的冲击后,面临的最大尴尬是,没有人知道新的分支在哪里,甚至看不到任何萌芽的迹象。这个时候的解构和颠覆都是没有意义的精神娱乐。
中国文化和中国社会今天需要的不是解构和颠覆,而是建构和重建。他们需要的不是流氓,而是一种新的文化绅士精神。如果旧当局已经表现出他们的可笑,他们应该被新的绅士取代,而不是流氓。如果说旧的主流已经变得荒谬,那应该不是山寨文化,而是真正原创的独立文化。
这种独立的文化主要是由人民创造和培育的。然而,难民、流氓、山大王虽然不是精英,但也不属于人民——他们是“山寨”。他们可能试图反抗,但他们没有自由的精神。他们可能也有天才,但并不指向真善美的创造。
在中国,人们似乎习惯于用无聊来对抗荒谬。看来出了寺庙,只能去山寨了。这可能是近代中国未能实现文化的创造性转化和重建的根源。恐怕是时候换个思路了:除了这两个,可能还有第三个文化世界。现在的情况是,寺庙和山寨都抑制了这种新的文化分支的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