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的人生经历
1985,魏徵从西南政法大学毕业后,这位广西农民出身的学生来到北京,并留在中国人民大学任教。一个偶然的机会,德国一个很有名气的研究所——马克斯·普朗克外国和国际专利、版权和竞争法研究所所长来北京讲课。只跟导师学了几天德语的魏徵,因为英语表达能力很好,临时充当了导演的翻译。
机会有时稍纵即逝,但魏徵不同。过了将近两年,他收到了一份留学邀请,因为他给这个有过短暂接触的德国人写了一封信。
在魏徵的学生多年后写的一篇文章中,这个研究所“只有一二十个研究人员,其他几十个来自世界各地,所以具有国际意义和交流氛围。其专业领域得到全世界同行的认可,知识产权学者以能在这里教书、学习、陶冶为荣。在这个群体中,法律不仅是一种爱好,更是一种思辨的乐趣。它是整个社会生活的融合体,作为社会系统的一部分为社会服务。法律不仅是学术机构学者的任务,也是每一个法律工作者(包括法官、律师、检察官)对法律的反思和理解。正是因为两者都认识到社会生活中的每个人都有法律话语权,他们与这个社会紧密结合,体现了对所处社会的普遍关怀,所以他们具有更广泛、更深刻的凝聚力。”
大多数90年代自费出国留学的中国人对这种生活仍有深刻的印象。除了学习,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洗碗”。在宿舍-研究所-餐厅厨房生活了半年后,在一次华人聚会上,魏徵从别人口中得知,他其实是中国大陆第一个赴德留学的法学研究生。但是“第一个”并没有带来特别的照顾,反而有一些留学的人后来尽管没有完成学业也开始移民。直到1994,魏徵以优异的成绩获得了慕尼黑大学法律系的法学博士学位,他才发现,由于更多的时间是在研究所的图书馆里度过的,“洗碗”的报酬只够填饱肚子。
魏徵接受了Thuemmelschuetze &;合伙人律师事务所的工作邀请。半年后,魏徵放弃了德国律师的悠闲生活,回到了北京。
简单的德国风格
“凌乱的头发,笔直的眼镜,干净整洁的衣服(尤其是打得近乎完美的领带),右边墙上竖着写提纲、左边墙上横着写例题的板书,以及‘休息十分钟’的准确表述...都显示出他的刚正严明,只有彩图小瓷杯隐约透露出他内心的童心。”这是一位即使在炎热的夏天也要在给学生上课前一丝不苟地打领带的老师。
魏徵是一个非常尊重法律的人。守时原本只是一种美德,但对魏徵来说,它已经变成了一条近乎苛刻的法律。生活需求的细致物化成为每一个细节。魏徵在德国工作时,曾在一家印刷厂装订字典。"这只是一件需要手工制作的艺术品。"魏之儒说,“哪怕只是造成装帧上的小瑕疵,再漂亮的词典也只能被无情地丢弃。”
从遗留多年的传单到德国印刷厂因缺陷而丢弃的字典,从被学生戏称为几乎无法忍受的“崇拜者”到收藏多年的一排排整齐的文件夹,严谨细致的日耳曼传统行为培养了魏徵最终的德语情节。
魏徵已经回到中国十年了,他从来没有用过传呼机和手机,这两种东西已经变得有些流行了。在北京,从外出到学校教学的“魏式”时间表都是以分钟为单位,依靠自行车作为交通工具。
精通德语和英语的魏徵有一个清晰的生活序列,在这个序列的背后是生活的无尽充实。一个曾经教过书的学生,十年来只和老师吃过一次饭。那顿饭极其简单,我也记不清楚吃了什么。然而,几年前,魏徵的德文诗中充满了美丽的晚霞和生活在森林中的鸟儿,学生们仍然如溪流般背诵,印象深刻。
实用学术学说
当中国还处于计划经济时期时,魏徵在大多数人几乎没有概念的中国学习版权和竞争法。这在当时的中国是完全“不切实际”的理论。现在当知识产权成为最热门的话题之一,甚至一些不相干的人也在借机写文章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魏徵却一头扎进了那堆旧论文里。
魏徵写的书不多,但德文版的《中德著作权法比较研究》和《著作权法原理》是少有的佳作。在北大,魏徵也是唯一一位从不给学生布置课本的老师。“如果学生觉得我的书对他有帮助,自然会去读。不需要布置课本。没有哪本书会是最好的。最好只有通过大量的阅读,才能发现和吸收自己的思想。”
“所谓作品质量相当,并不代表学术成就有多高。现在很多人都在做一本书或者几本书,但是写出来的书一定要在十年二十年后对学生有用,这样才符合学者的学术研究精神。”
“学习和研究重要的是要注意方法。真正的学者不仅是研究者,还是传播研究方法的传播者。”不断要求魏徵的学生有自己独立的思维方式,同时也要求他们学习前人的知识,寻找自己的本源。“不能含糊,学术依据不得有任何虚假。这是对你作为研究者的学术道德负责,也是对作为传播者的受众负责。”
魏徵在这所大学当了几年副教授,他也带博士生做研究。然而,在申请教授头衔时,学校经常不接收魏徵提交的申请。“人生不是靠头衔支撑的。作为一个研究者和传播者,可以作为基石的是你的研究和传播方法。多年以后,你还能给别人带来实际的帮助吗?”
在那个学术研究领域“克隆”丑闻不断的年代,也许为了在研究所里找到一篇原创注释而爬到屋顶的书柜上几个小时的学术态度才符合魏徵理想的学术精神。